戰俘之逆

作者: 沈傲雪 第一屆天行賞優異作品,巧妙地與這時代切合的反烏托邦小說。 科幻的架空背景,卻透過有血有肉的角色,為讀者帶來切身的共鳴。 《武道狂之詩》作者喬靖夫極力推薦本作,認為作者才華橫溢,成就一部奇特而充滿自信的作品。 內容簡介: 以整整一代年輕人作實驗,換來「長治久安」,值得嗎? 2055年,聖堤國,連串的人體自燃事件,以及被稱為社會武器的「全知眼」,讓極至沉鬱的Apple,碰上過度活躍的Bella和傷殘舞者Coco,ABC少女成立的「抗自燃協會」,指向「光之代」的秘密。 揭開自燃事件與當權者「戰俘之願」計劃的同時,陰謀與叛逆亦掩面而至……「光之代」可甘於成為不戰而敗的「戰俘」?可甘於成為被剝奪情感、夢想、話語權的實驗品? 因為摧毀,所以和平。 本書特點: ※第一屆天行賞優異作品,巧妙地與這時代切合的反烏托邦小說。 ※科幻的架空背景,卻透過有血有肉的角色,為讀者帶來切身的共鳴。 ※《武道狂之詩》作者喬靖夫極力推薦本作,認為作者才華橫溢,成就一部奇特而充滿自信的作品。 名人推薦: 「本作掌握著極端的冷酷與熱情,混和成為一部奇特而充滿自信的作品;加上獨創的語言,還有劍走偏鋒的膽量……才華與未來可能性,已然無可置疑。」 — 香港武俠小說作家 喬靖夫 作者簡介: 沈傲雪 自小喜歡寫作,想以寫小說謀生,現在用文字搵食。 中文系碩士畢業,對寫作最大影響就是讀書,因為要看千奇百怪的書。 寫過武俠、科學、架空、現實、魔法等題材的故事,唯獨不懂寫愛情。 喜歡寫人性黑暗面、慾望的主題。 事實上,最擅長的,是寫寫作教材。 寫作是最痛苦和快樂的事,痛苦:這無法偷懶的工作;快樂:我成了自由的神。 目錄 推薦序 喬靖夫 序          蠅禍 零         光之代 一           A與B的被認識 (可供試閱) 二           B的筆記:因為摧殘所以和平 三           C的舞台 四           C:成為人類了嗎? 五           ABC的被認識 六           C:我痛故我在 七           A:我支配故我在 八           D 的除孽人日記 九           C:孤兒院的全知眼 十           C:全知部──起 十一       A:全知部──承 十二       C:潛入全知部──承 十三       F:潛入全知部──承 十四       C:潛入全知部──轉 十五       ABC:潛入全知部──合 十六       BE:對不起,我錯了 十七       B:我不相信得到幸福,正如你不相信我得不到幸福 十八       B的人籠與夢 十九       E:一枝煙,掛念誰? 二十       FB:「戰俘之願」 二十一   B:社會武器的最終形態Continue reading “戰俘之逆”

全視之眼

《第一章》 「不,我並不是甚麼福爾摩斯。」馬特里先生向前走了兩步:「我只是一個有著一隻奇怪眼睛的大叔而已。」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,天氣卻依然悶熱,馬特里先生手上拿著從床底抽出來的外套一點也沒有派上用場。 收到電話時是早上九點,他才剛上床不到一個小時。昨天晚上完成一個委託錯過回家的尾班車,便索性回到一年多前的老巢,跟認識了好久的老朋友一起喝酒聊了個通宵。是沒想到才回家補眠,不留情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。他長滿鬍子的臉還來不及修剪,只用水把墨 染般的蓬亂頭髮輕輕撫平便趕出了門口。 按照電話留言中所說的方式穿過了文新學校後面的小徑,那是只有居民才會走的窄路。平日就算來石澳,一般都只會在泳灘和石澳道之間來回,像今天這樣在石澳村路穿梭對馬特里先生來說是首次。 這次委託人的丈夫姓夏,姑且先叫她夏太太吧。她住在密集村屋裡的一所兩層高獨立房子裡,門前掛著一個用長春藤做成的乾花圈,門外還放著幾盤耐旱耐寒的淺根性植物,馬特里先生知道它們的名字叫蚊母。但從葉子有蟲洞及葉尖變黃的情況看來,屋主並沒有很細心地照料它們。 馬特里先生自從當上偵探以來,便開始種植一些小盆栽,興趣又說不上,只是無聊打發時間,但自此每當在外工作看到盆栽都會留意起來。 夏太太的門並沒有安裝門鈴,馬特里先生猶豫了片刻,才敲起那松木做的實心大門。在他還思忖為何這家連門鈴都懶得安裝時,傳來扭動門把的聲音。四十歲的宋薇看到身材算是魁梧的馬特里先生先是錯愕,但很快便猜出眼前的男人是誰。 「你就是馬特里先生嗎。」她說,但她並不真的抱有疑問,原因是這位馬姓的男人與他電話裡形容的是一模一樣。 白色帶皺、胸口縫紉著三叉戟熨章的短袖襯衫、一條合身長度剛好的深藍色牛仔褲及一對沒鞋帶的樂福鞋,夏太太沒想到還能有人把這身打扮從頭到腳形容出來。 馬特里先生看著她停頓了一下,才緩緩的開口道:「是的,宋薇女士。」 「欵?」夏太太怔住片刻,自己有跟他提起過自己叫宋薇嗎?在電話裡一直只稱呼自己作夏太太而已。 「我可以進去麼?」馬特里先生開聲問道。夏太太連忙收起了疑問,把他迎進了屋內。 夏太太家雖然不算很大,但也是少有的兩層式公寓住宅,在香港這寸金尺土的地方來說已經是相當的寬敞。按馬特里先生的觀察,她只和不在家、且剛去了上班的丈夫同住。二十歲的兒子現在正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留學,而他兩天前瞞著父母跟朋友去了看脫衣舞,還因醉酒把一家賣肉桂卷的店的櫥窗打碎了,不過他沒有打算告密。 「不好意思,家裡有點亂,我丈夫才剛出去沒多久。」她說,馬特里向她報以一個「我已經知道了」的微笑。 夏太太有刻意的塗上平日不用的口紅,跟有點蒼白的臉不太配搭,所以她說話時馬特里先生總是忍不住把焦點放在她兩片嘴唇上,那顏色是彩通色卡的2028號,紅中帶橙的色號,他自己也驚訝能看得出來。 「我起初聽名字還以為你是個外國人。」 「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。」 「要喝些甚麼嗎?」 「不用了,我來之前喝過咖啡。」 「喔。抱歉這麼早就要你過來,我發現路克不見時心就慌了。」 「你是起床時便發現牠不見了嗎?」 「嗯……」她點頭:「牠通常都會叫我起床,但今天卻沒有。」 「這我理解,我的貓每天都會造出巨大的噪音把我吵醒。」 「我的不會,通常會默默坐在我床邊盯著我看,然後會用手輕輕的拍打我的頭。」 「大概不是輕輕而是亂拳把你打醒吧。」 「哈……確實。」夏太太養了十年貓,深知貓有自己的生理時鐘,通常在清晨和傍晚是最活躍的,會選擇這期間玩耍或是捕獵。所以當你正在懶床不願起來,正是牠最為清醒最想有人陪伴的時候。 「然後呢? 你發現牠不在時怎麼做?」 「我以為只是丈夫抱了他到下層去,但顯然不是,丈夫還在別的房間中睡覺。」 「你們並沒有睡在一起?」他指夏太太與丈夫。 「好久了……我們都覺得這樣大家會睡得比較好。」 「我也理解。」馬特里先生點了點頭,在夏太太旁邊經過,往上層的樓梯看去。 「路克牠不會自己跑出去玩麼?」 「不會!」夏太太堅定的回答,一秒都沒有思考:「牠很戀家,平日就算門打開也不會溜出去。」 「那確實很奇怪,但以前沒發生過同樣的事嗎?」 「有……就是有,所以我才想到要找你來幫忙。」 「怎麼說?」 「幾個月前路克也曾經這樣走丟過一次,失蹤了一天。牠也沒有自己跑回來,我四處找都找不到牠。」 「啊! 離家出走了。」 「那次我心急如焚,差點想要報警……不,我好像真的有去警察局了,但在門外接到了朋友的電話。」 「然後呢?」馬特里先生似乎猜到了結局。 「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找到了路克,但卻不在石澳泳灘這附近……」 「他說路克是在東丫村。」馬特里先生把答案說了出來,嚇得夏太太一大跳,橙紅色的嘴巴張開得像條金魚。 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!」 「東丫村距離這裡4.4公里,人類步行的話也要1小時8分鐘。」 他沒有正面回答夏太太的問題,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來。 「要是貓的話,要走這個距離並不是不可能,但考慮到牠是一隻十歲大,從不離家的家貓,忽然走到這麼遠的地方,是不太合理。」 馬特里先生表情也是充滿了疑惑。 「我也並不知道為何路克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去,要不是我朋友認得我給牠親手造的頸圈,我也許不會找到路克了……」 「所以今天你發現路克又再次失蹤時,就想著牠會不會像上次一樣,跑到很遠的地方去。」 「我實在沒辦法,我丈夫只認為路克是跑了出去玩……所以我才明知道是清晨也要馬上致電給你。」宋薇她充滿愧意,馬特里先生看出她的確很擔心。 「如果是早上才不見的,牠應該還在這附近地方。」說罷,馬特里先生檢查了家裡半開的窗戶,可能夏太太以為路克並不會自己走出屋外,所以並沒有安裝防貓網。他又查看了餵食器,自動的型號,馬特里先生一直都想買要一台給他家的四隻貓,但怕自己不懂操作,所以打消了念頭。Continue reading “全視之眼”

蝶殺的連鎖

序章 《高級督察》 我慣常一大清早回到重案組大房,放眼望去,竟然有人比我更早到。 「檸Sir,早晨!」 「早晨,一六七。」我向一頭俐落短髮、身穿捲袖衛衣外套、體格苗條結實的一六七揮手打招呼。 一六七是最近才調來重案組的女警員,年輕、盡責、有活力,之前做「軍裝」的評價不錯,槍法、體能和駕車技術都很好。因為她警員編號有「一六七」三字,身高也剛好是一六七厘米,所以她就幫自己起了別名叫「一六七」。 「你很早啊。」我邊回到自己房間,邊向身後的一六七說著。她的位置離我房間蠻近的,不用太大聲她都能聽到。 「沒關係,反正我住得近,就買早餐回來吃啊。」 是嗎?我回頭瞄她一眼,衛衣外套下明顯是昨天穿的運動衫。頭髮帶點蓬鬆,應該整天沒洗。眼皮擦過眼霜吧?就是放在案頭的那瓶,前天見她帶回來收進抽屜的,不過還是掩不住那黑眼圈,還有丢在垃圾桶的即棄牙刷包裝……很明顯,她整晚沒睡,在警署熬通宵了。 「太多咖啡因對腎不好啊。」我指了指她案上的兩杯外帶咖啡,好心提點一句:「還有好多工作要你幫忙,千萬不要病倒。」 「別擔心,我夠壯啊!」她打趣的屈舉臂彎,向我展示二頭肌,邊說邊向我的房間走來。「那兩杯咖啡不是提神用的,我想學檸Sir邊飲東西邊思考嘛!你要不要?讓一杯給你。」 「謝謝,我有檸檬茶了。」 我被稱為「檸Sir」,就是因為我檸檬茶不離手。 「我習慣隨時為身體補充水分和糖分,這樣新陳代謝才好,腦筋才靈活。還有提醒自己,任何時候都要像液體一樣,保持流動、無形。」我飲了一口手中的檸檬茶,向一六七笑笑。「Be water, my friend。李小龍說的。」 我坐在位子上,拿起案上的一疊文件,是一六七昨晚完成的。我今天特意提早回來,就是為了看這個。一六七看著我的舉動,也指了指那份文件補充道:「屯門大會堂前那宗兇殺案的資料,就是這份了。」 「謝謝。」我邊翻看文件,邊呷著檸檬茶。 「眾目睽睽下用刀刺死了那個女人,這傢伙真兇狠啊。」 「死者有沒有與人結怨?」 「沒有,死者人緣很好,父母和男友都是正經人家,沒有欠債或得罪別人。」 「那應該不是被買兇殺死的。」 「我覺得有可能是『點錯相』……」一六七嘗試解釋疑兇的動機,但她想的,我早就考慮過了。 「但根據驗屍報告,除了貫穿心臟的致命傷,死者的其他刀傷都又淺又亂,疑兇用刀手法看來很生疏,不似職業殺手。而且要找刀手,都不會找這種手無搏雞之力的。」 「那麼這傢伙……」 「沒錯。家住荃灣,在荃灣上班。神智清醒、沒飲酒沒吃藥、沒有精神病紀錄……這麼一個平凡人,特意下班後來到屯門,用一把日本廚刀,殺害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。」我看著兇手的口供紀錄,想找出兇手的行兇動機,但他似乎除了認罪之外,就沒說太多了。 「可能單方面認識吧。死者在Facebook開了專頁,有二萬多人點讚,算有點人氣,連『高登仔』都對她的死議論一番。」一六七認真地說著自己的猜測。「那傢伙可能早在網上知道她了,始終是個美女,蠻好認的……雖然不知道為甚麼要殺她。」 「但他不可能預知死者會經過大會堂外那片空地吧?」我心中的疑團還多著呢。「死者住在蝴蝶邨,死前用Whatsapp告訴媽媽正在回家。那麼她在時代廣場買完東西,應該直接去輕鐵站或者搭五零六號巴士吧?但疑兇不可能會預知輕鐵站旁的巴士總站會發生事故,令死者繞路向柏麗廣場的方向走去。而且現場目擊者說疑兇不似伏擊死者,倒似跟她在那兒迎面偶遇。」 「唉,那天還真多事呢。」一六七聳聳肩嘆一口氣。「明明不是黑色星期五,真奇怪。」 「現在的香港就是奇怪啊。」我專注在文件上,又淺嚐了一口檸檬茶。 「哈哈,也對,都習慣了……」 「不,千萬不要習慣。」雖然明知一六七那句回答是虛應,但我還是看著她,認真續說:「當奇怪變得不再奇怪,世界就會真正變奇怪了。」 一如所料,一六七雖然努力控制住表情,但眼神還是露出萬般不解。 在她眼中,最奇怪的應該是我吧。 「出去吃早餐吧,咖啡涼掉就不好喝了。」我微笑著隨口說了一句,便繼續看那疊文件。 「是,想飲甚麼隨時叫我買吧。」一六七禮貌地回話後,便為我關上門,回到自己位子。 一室靜謐。 嚐著酸中帶澀的茶香,我翻著手上資料,將所有線索和當日發生的事在腦中拼湊整理,嘗試理解這一宗既明顯又充滿疑團的案件。 兇手絕對是這傢伙。 但要殺害死者花采嬅,應該不是早有預謀的。畢竟疑兇不認識死者,又是意外得到那柄日本廚刀當兇器,而廚刀的原主人跟死者不似有關連。 為甚麼疑兇要殺她? 為甚麼死者會在那兒出現? 當時附近都發生了不少事件,跟這宗兇案有關嗎? 百思不得其解。 我往後一仰,將全身重量放至椅背,抬望天花板,默然細想。 走上街都會無緣無故被不認識的人殺掉,地球真危險啊…… 不,應該說,香港愈來愈危險吧? 我們的城市,究竟發生甚麼事了? ─待續─ 想一次過細閱故事,可立即點擊選購 天窗網店 Google Play 電子書